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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冠法则
自从17年前首个当代意义上的真人秀节目《真实世界》(The Real World)开播以来,观众们已经积累了不少体会和经验。如今,大多数真人秀参赛者都是有备而来。他们会事先拟定一整套作战计划、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或是一种明确的身份定位。2007年赢得《天桥骄子》第三季冠军称号的设计师Jeffrey Sebelia对此就心知肚明。“我想我开头给人的印象相当消极,有点讨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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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长袖连帽衫,戴着太阳眼镜的Sebelia看起来并非善类,而环绕在他脖子上的那圈文身则甚至有点令人害怕——直到比赛进行到后期,他才透露了这圈文身的来历:原来那是他可爱的两岁儿子的名字。于是在观众心目中,这位桀骜不驯的设计师的形象发生了一个180度大转弯。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他从冷傲转向了伤感——人们开始全方位接触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父亲,了解到他早年的毒瘾和自杀冲动,以及他后来的改过自新。有意思的是,就连他的设计风格都在以同样的步调发生着变化:一开始是暗黑而具有挑衅性质,到末尾则越来越轻快,甚至变得娇美了起来。
他是个狂妄自大的赢家,又是个令人难受的输家——他甚至能让其他参赛者的母亲为他流泪。在第三季的最后一集中,他那条红底带白色小苹果印花的背心裙征服了观众——再加上他在整季中发挥得跌宕起伏的娱乐功能,他所设计的系列获得了最高的评价。“他是所有人当中与当今的潮流联系得最为紧密的一个。”评委之一《Elle》杂志的时装编辑Nina Garcia说,“他更懂组织,风格更加前卫,他能想出更多的好点子……他是JohnGalliano那一型的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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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对Sebelia的行事风格持有保留态度。“助他夺冠的当然不是他那迷人的性格,”另一位评委、设计师Michael Kors说,“我猜想他的种种表现都是有意识地想让自己出名。于是现在的情况就成了:‘好吧,人人都认识你了。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怎么办?这可能是每一个时尚选秀节目胜出者将要面对的问题。跟《幸存者》(Survivor)或是《减肥达人》(The Biggest Loser)之类的真人秀节目不同,那些深受Michael Kors或是TyraBanks鼓舞的参赛者所寻求的不仅仅是一笔奖金、一个抛头露面的机会或是一次毕生难忘的经历——他们真正要的是一项事业。ANTM每一季都会涌现出不少性格鲜明的美女,她们同处一室,勾心斗角,为观众带来不少话题,为Tyra Banks带去如日中天的声誉。然而播出季结束之后,她们又去了哪里?
《天桥骄子》第一季的胜出者JayMcCarroll最后并没有领取属于他的10万美元奖金。比赛伊始,所有参赛者都要签订一份合同,其中的条款规定,该节目将终身收取胜出者设计所得收益的10%作为回扣,直到后者关门大吉,或是寿终正寝为止。由于不能接受如此苛刻的条件,McCarroll最终拒绝了奖金。“在法律条文上我无话可说,但这在道义上对我是不公平的。”他说,“说到底,在时装业,10万美元到底能用来干点什么?缴了个人所得税之后你差不多只剩下7万美元。你用这笔钱干吗?办几个供应免费可口可乐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