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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CCI09春夏男包
女神的复仇而真正到现在仍执着于把男人打扮得过分娇气的,却是诸如Miuccia Prada、川久保玲等女性设计师,用Miuccia Prada的话来说:“我在报复。”报复什么人?当然是那些男性时装设计师。
Jacques Fath当年所说的“时尚是一种艺术”,暗指了男同性恋设计师在女性身体上,实现一种完美的理想。在这种并非“感同身受”的理想中,男人无疑夸张了“性感”。这点在Coco Chanel和Christian Dior身上产生了鲜明的对比。如果仅仅把女性看作一个性符号的话,Dior的女人绝对比Chanel的女人更具诱惑力,而Chanel则胜在对“身体健康有好处”。过分倾向于注重服装审美层面,并且使时装更有表现力是男同性恋设计师的强项,因此更容易满足女性的虚荣心,以及她们对“艺术”的憧憬。有位女性设计师认为:“女性根据自己的需要来设计服装,在此有一种认同现象,而男人设计的服装却企图使女人升华。或许由于这一原因,女性设计的服装并不十分惊人,因为我们了解其他女人的要求,她们希望掩饰的短处以及她们希望显示的长处。现在女设计师已经能与男设计师平起平坐了,尽管她们采取了不同的设计途径——男设计师着眼于升华,女设计师则注意认同。”
正当同性恋男装设计师在经历了两次革命的失败,转而采取“认同”的策略来吸引异性恋男性消费者的同时,“升华”的设计策略也正变得越来越羸弱。人类学家Finkelstein认为,这反应了男子社会地位的变化。一方面,男性在新的生产关系中被整柔了,而另一方面,女性也被整坚强了。以往“女为悦己者容”的窠臼也开始站不住了,在当下的身体策略中,男同性恋设计师的优势荡然无存,单纯追求审美层面的“升华”已非常悲惨地被烙上了“过时”的印记。现在回想起Jean Paul Gaultier为配合metrosexual运动所推出的Le Male化妆品系列,简直就是一个笑话。John Galliano在经过长时期的戏剧化的夸张后,也开始收敛起漫无边际的想象力,转变得更为实在了。而如今更为激进的女性设计师对男装所做的改变,则从另一个侧面,恰恰证明了女性设计师群体在时尚界所掌握到的话语权一点也不输给那些男同性恋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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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的假象尽管无论从异性男人对时尚的全面投降,还是女性设计师所获得的话语权,都已为时尚中的男同性恋松了绑,然而,时装界内部却仍旧假想着这个浮华行业的领导者必须是个同性恋。许多异性恋男性从业人员甚至在事业的开始,不得不故意把自己打扮成夸张而缺乏任何美感的样子,甚至模仿着同性恋者的语言风格,以获得一种个人身份对群体的认同。因此,虽然同性恋作为一个亚群体在传统的男权机制下,仍旧处于弱势地位;但在时尚圈这个可供他们恣意表达,并可轻松获得成功的小圈子里,却报复式地对女性以及其他异性恋从业者构成了权力关系。
请不要忘记男同性恋并非站在了男人的对立面上,正当异性恋男人开始在时装中接受“男子气概的丧失”的同时,传统的为了财富和权力勾心斗角的男性气质,在男同性恋身上也并非不存在,就先前Giorgio Armani对《纽约时报》时装评论Cathy Horyn所做的“驱赶”行为本身,便是一种明确而暴力的权力行为。
而相反真正操纵时尚产业的仍旧是异性恋男人,尽管男同性恋设计师貌似掌握了流行的密码,而变得盛气凌人,然而却只是另一种虚荣的表现。时装或许是“文化产业”,然而毕竟是经济生活的一部分,不可能只考虑其“艺术化”的追求,而忽视其商品特质。时装公司的老板,往往是资产雄厚的国际大集团,他们工作的一部分便是要对设计师做出限制和约束,以保证作品的一部分确实能被卖出去。即便是站在时尚巅峰者如Marc Jacobs,也仍旧坦言:“面对Arnault先生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个小男孩,想要极力讨好自己的父亲。”因此,这世上并不存在着所谓“同性恋领导时尚”的神话。只不过,同性恋所代表的放纵、奢侈的生活方式,恰恰是时装想要不断贩卖给大众的核心价值,也是让男人和女人不断购买时装的原动力。从这个层面而言,男同性恋在时尚产业中所呈现出的权力假象,正是其服装营销的一部分,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