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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时光往前拨到百多年,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没有一个人会愿意一辈子穿着象征中下层人的“蓝领制服”,当然,这指的是欧洲;在几十年前的中国社会,这又是完全相反的另一种情况。而那些欧洲人仿佛在中世纪就在骨子里埋下了穷奢极侈的根。德国学者爱德华·傅克斯在他的《欧洲风化史》说道:“从国王到卑微的奴仆,每个人都想显得气派非凡,都想在这方面压倒别人。而在那个时代,要达到这个目的,只能靠特别奢侈的衣服。”
这一特色现象固然延续至今,但今天早已不是每个人都想展示自己阶级或地位的时代,工业时代的兴起、亚文化的介入,导致人们扭转了传统价值观,转而以更开放地看待穿着,这一矛盾在19世纪达到顶峰。那时的欧洲女人们对宫廷深闺持否定态度,将17、18世纪古典画上的那些袒胸露乳的女人判定为“不正经”。在穿着上,她们趋于保守,倾向于用蕾丝、薄纱、白棉布等象征“纯洁”、“美好”的材质,以体现当时时兴的浪漫主义。在著名英国作家简·奥斯汀(Jane Austen)的小说《爱玛》和《傲慢与偏见》中就能见到她以写实派手法的大量白描。在近些年众多翻拍的影视作品中,更将这些历史原封不动地还原。
这些头上系包着白纱,肩上披着围巾,穿着碎花高腰衬衣的19世纪女性形象,经过演变,后来成了乡村风格的代表。在前两季的Junya Watanabe系列中被运用得最多。而其他品牌,如Bottega Veneta、Chanel则是明显的取其精华。
当然,如果19世纪的流行就这样太太平平地延续到今天的T台上,那未免也太看不起瞬息万变的时尚界了。如今这些早被划归为下里巴人的文化能在时装殿堂上上跳下窜,不能不由衷感谢Vivienne Westwood在70年代的一番折腾。
1971年,Vivienne Westwood和她当时的丈夫Malcolm McLaren在伦敦的King's Road 430号开了一家叫“Let's it Rock”的店铺。随后,Vivienne开始她“胡搞蛮弄”的设计生涯,把衣服当成摇滚来玩:撕、拉、扯、破、烧,无所不为。当穷尽一切法子后,她忽又静下心来一头钻进正统的英国服装史中,从而将19世纪浪漫主义,乃至更古早、更具代表性的元素提炼出来:塑身胸衣、蓬蓬裙、裙撑、镶边蕾丝等,经她之手与当代文化元素衔接在了一起,这种衔接直接超越一切世俗眼光——完全是摇滚式的——当时的保守媒体气到说不出话来,只能骂上一句“胡来”;而时装学者Alison Gill则正面去理解:“与文化背道而驰的时装,大胆地触及了某些禁区,混淆了性别与阶级的特征,将一些劳动阶层的符号注入衣物的表层,并因此而具备了鲜明的特征。”
尤其她不能理解,人们如此追求完美,不能接受粗俗的价值观。“如果说大多数设计师的工作是让便宜的面料看起来更昂贵,那我所做的就是把昂贵的面料弄得看起来更便宜。”这便是Vivienne Westwood的终极时装哲学。简单来说,她在7,80年代的革命,最重要的是泽福了牛仔裤、碎花裙等过去劳动人民的标志如今能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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